我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推开来人正是嬴萱只见她衣着凌乱头发还没有扎松散地垂在脑后她神色慌张刚要开口对我说什么却瞥见了角落里蹲着的灵琚于是她闭上了嘴直接走到我的身边压低身子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一惊披上灰布长袍就带着文溪和尚一起出了门。
“灵琚你在这里等着师父出去一下。”临走我还不忘叮嘱一声。
“好——”灵琚头也没抬在那个小背篓里翻找着各式的草药。
我们三人行色匆匆地赶往方丈室文溪和尚也拐回自己的屋里提起一个木制的药箱就快步跟了上来。我一把推开方丈室的木门就见雁南归一身伤痕地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身上的铁甲已有不少剥落那苍白的肌肤上有数不清密密麻麻的咬痕血液凝结触目惊心。
我脑袋轰的一下就懵了。
“怎么回事?”我转头问嬴萱。还没等嬴萱回答文溪和尚就已经提着药箱把上了雁南归的脉搏。
嬴萱一脸无辜:“我早上起来寻思着没什么事就去打水洗了个头。刚洗完还没擦干就听见塔林那边传来的鸟叫声我披了衣服去塔里查看就看到南归一身伤地躺在之前的那个蚁穴旁而那个蚁穴已经被一群雁雀给堵上了……”
文溪和尚松开手疑惑地看了看我们:“这位的脉象……”
我赶紧转身回应:“哦情况紧急实不相瞒他……其实是个半妖。”
文溪和尚惊讶地看了看我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点点头:“怪不得。那没关系都是一些皮肉伤只是失血过多而昏迷你们稍等我去弄一些药材来清理伤口。”说着文溪和尚就站起了身。
怎么会弄成这样?那样强大的雁南归怎么就如此狼狈?蚁穴究竟通往哪里那里又有什么样的敌人?我面对重伤昏迷的雁南归心头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悔恨我就知道……我不该让他一个人进去的我怎么能在他徘徊在生死关键的时刻还在屋子里蒙头睡大觉呢?
“怎……怎么可以!”我背过身去一拳打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虽说找到我师父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可是这归根结底毕竟是我的私事因为我而让雁南归走上如此凶险的道路我该怎么向灵琚交代……
文溪和尚起身出门刚一拉开方丈室的木门就猛地刹住了脚步。
只见灵琚背着小背篓站在方丈室的门口脸上挂着泪手里捏着一株凤尾草鼻子冻得通红。我急忙转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不想让她看到此时浑身是伤的雁南归。我怕她怪我将雁南归至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更怕她因此而和我产生隔阂。
谁知她吸着鼻子边哭边伸手递给了文溪和尚一株凤尾草声音颤抖地说着:“和尚师父……这、这个止血消毒……能、能用这个救救小雁吗?如果不够的话灵琚再去多采一些……”
我闭上眼避免自己失态而流下眼泪迅速接过灵琚手里的凤尾草就递给文溪和尚随即弯腰抱起灵琚就离开了方丈室留嬴萱在这里照顾雁南归。
灵琚在我的怀里吸了吸鼻子然后自己擦干了眼泪又用她那冰凉的小手轻轻抹了抹我的眼角:“师父……”
我抱着她往客房快步走去边走边说:“对不起……”
“师父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应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是那个伤害小雁的坏人……”灵琚红着眼眶认真地盯着我说道。
是的真正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蚁穴那边作祟的东西才对。
“小雁答应了我要帮我梳辫子的……”灵琚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盯着越来越远的方丈室喃喃地说道。
“放心。”我用手摸了摸灵琚的后脑勺“小雁用了灵琚采的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灵琚用力点了点头。
我想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自责而是尽快查出蚁群的去向让那伤害小和尚还有文溪妹妹以及雁南归的恶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姜楚弦誓与他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