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晌午咱们便提着这盏花灯去云息山赏梅看雪再去云息山顶看日落好不好?”姬姒爱不释手地摸着那花灯回头对他含笑说道。
“好!”央月点头应答“只要能和姒儿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好的!”
“就你会说话对了我去厨房看一下元宵煮好了没你先去大厅里等一会儿。”姬姒最后看了一眼那花灯方才恋恋不舍的挪开了目光。
“好我等你!”双手缓缓地松了开来他含笑看她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直至再也不见。
姬姒进得厨房看那元宵正在锅里翻滚沸腾晶莹剔透的模样看起来煞是可口诱人。她听高祥说等元宵全都浮上了水面便是煮好了看这会儿正是时候她忙拿起一旁的雕花瓷碗小心翼翼地盛起一碗来。
她想象着他吃这元宵的表情不自觉的便笑出了声来。正欲提步出门时却见念夏一副惊慌失措的跑来拽起她的手便冲出门外“夫人快走!”
雕花瓷碗应声而落晶莹剔透的元宵和着那玉白瓷碗碎了一地。姬姒心口骤缩颤着声音问道“出了什么事儿?阿月呢?他在哪儿?”
念夏眸光一闪却抿着唇一声不吭只一个劲地拉着她往外跑。
姬姒猛地顿住脚步死死盯住她的双眼厉声吼道“阿月在哪儿?他在哪儿?”这一声几近嘶吼竟似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念夏一咬下唇直咬得唇间血色一片方才含泪说道“那葬宫宫主楼寐不知道怎么找来的这里主子听到了消息便嘱我来带夫人先走他与高祥引了他们离开。”
楼寐?楼寐……这一个词如魔音鬼魅般霎时便拉出了她所有绝望不堪的回忆她惊恐地瞪大双眼任回忆倾巢而来一点一点将她淹没在那血海之中狰狞可怖。
“不不要!”她挣扎着捧住了头似陷入了极度惊恐的噩梦中。忽而疯了般的捏住了念夏的双肩“阿月在哪儿?他在哪儿?我要见他我要去见他!”她疯了般的绝望嘶吼鬓角发丝凌乱濡湿一片。
她仿佛又看见了那自自己体内流淌而出的汩汩鲜血似生生地将一块血肉自体内剥离刮落痛不欲生。仿佛又看见了漫天飞雪中父亲与母亲僵硬冰凉、分隔异处的尸首。血好多的血……
她不能!不能让阿月……她只有他了她不能让他出任何事绝对不能!
他答应过她要带她去云息山赏梅看雪要去云息山顶看日出的。他怎么能言而无信的丢她一个人他怎么能如此狠心的丢她一个人?
“夫人主子让我带你走!只有你走了他才能心无旁骛的对付敌人。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疯的。”
“可你知不知道没有她我会死的!”姬姒一声嘶吼无助地痛哭出声“我不能让他出事不能……”双膝砰然跪地她一把拉住念夏的衣袖哭求出声“我求求你念夏我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那声声哭喊似一把利剑狠狠地割在念夏的心上。她只知道主子失去了夫人会死、会疯却忘了若夫人没了主子又该怎么办?
狠狠地闭上了双眼念夏沉声道“我带你去找主子!”
云息山下的码头上一艘偌大的船只停靠在岸。岸前的陆地上站满了手执长剑的黑衣人那层层包围的中心处央月一身红衣似火遥望船头处一身墨袍迎风而立的楼寐。
“为了对付我你倒是费尽了心思!”那层层包围而来的黑衣人皆布条蒙眼窥视不见却依旧灵动自如显然是经过了一番严格精密的训练。
“你以为如今的我还会如三年前那般由你肆意妄为?”为了对付他的摄魂术他特意训练了这一批人。即使双眼不见也可以行动如常。
“嗯的确聪明了不少!”央月点头应和那眸中却是血色尽现。没了这摄魂术他又有多少把握能对付这一眼也望不到头的杀手?
“告诉我姒儿在哪儿?或许朕可以饶你一命!”他居高临下似殷殷施舍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央月不屑地嗤笑出声“倒是不知这新任的西璃王竟还有夺人妻室的嗜好只是不幸的是央月别无他好唯有吾妻誓死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