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胭进宿舍的时候,恰好遇见从外面回来的博士师姐,提着逛街的衣服袋子站在拐角,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回来了啊,这?么?晚。”
风吹着宿舍的门帘来回的响,拍打在玻璃门上,一下一下的敲着人的神经。
阮胭张了张唇,“你?看见了。”
说的是陈述句。
师姐捏着薄薄的手机,最?开始的讶异过?后,再看向阮胭之时,目光里含着探究。
“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
阮胭转头上楼,“没关系。”
师姐跟在后头,看见少女挺直的脊背,以及清秀脸上淡淡的表情。
像极了从青石小巷缓缓走出的少女,只肖一抬头,天青色入人眼,倾泻一地月光。
第二天上午,就有人来学校帮阮胭搬东西。
当时答应他的时候,阮胭是有片刻的心软,以为要等他从上海回来。或者到时候他工作忙的忘记了这?茬,两人心照不宣的揭过此事。
就当那晚,他什么?也没说,她也没应。
可惜现实不是这样子的。
来接阮胭的是忠叔,他帮着把行?李箱放入后备箱,才坐到主驾启动车子。
伸手递给阮胭一个盒子后,忠叔从后视镜看向阮胭:
“公子说阮小姐忙起来会忘记吃饭,让我带了几样糕点过来,先垫垫。”
“嗯,谢谢。”
忠叔移开眼神,抬头看前方的路,只觉得这?女孩话不多,也不知道平时怎么跟公子相处的。
阮胭并不知道忠叔在思量这些?,昨晚送走他后,几乎一夜无眠。
早上也来不及去食堂吃饭。
她掀开精致的桃木盒子,隐约有很?淡却很好闻的熏香传入鼻中,盒子一共分三层,层层揭开,分别是一小碟冰花酥,山药饼,还有碧绿瓷碗里的宫廷奶酪。
还没凉,发着热气。
阮胭指尖捏了一小块山药饼,贝齿轻咬后,似有桂花香。
每一道,她都尝了一块,已经有些?撑了,放下后,支着头没什么?心思?的望向外面街道。
车里太过寂静,驶出城区后,忠叔和阮胭闲聊了几句。
“阮小姐,家里是哪里的呀?”
“苍城。”
忠叔哦了一声,明白两人在苍城认识的。
“来北京几天,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行?,就是天太干。”每次用洁面洗完脸过后,脸部马上会干。
“确实,风也大呵,不过?待久也就习惯了。”
“嗯。”
忠叔说,“您做稳喽,我们前面有个急坡。”
阮胭点了点头,车下坡后,越矩的问了句,“您一直在陆家工作吗?”
“那可不是”,忠叔笑了下,“从我父亲那一辈,我们就在陆家了,我父亲当年啊,还跟着老首长一起从过?军。”
阮胭很快反应过?来,老首长应该就是陆老爷子,膝下仅有陆林希一个女儿。
而陆矜北,跟的他母亲的姓。
山水别墅,除了忠叔外,还有一位陈姨,平时负责这边的衣食起居,她上来问阮胭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缺什么?东西的话,也可以告诉她。
柜子里放着一排没拆吊牌的衣服,都是阮胭没见过?的牌子,但从材质上能看的出来,价格不菲。
没动,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个女朋友留在这儿的。
每天清晨忠叔会开车准时送她去学校,晚上再接回来。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了两周,陆矜北忙的脚不沾地,上海的行?程结束后,还要飞香港澳门一趟,解决点儿私事?
陆林希是在一个周末来山水别墅的。
许是大病初愈,与一月前报道里出现的她相比,整个瘦了一圈,但精神还不错。
她毫不掩饰的打量正在浇花的阮胭,“不请我过?去坐坐吗?”
“您客气了。”
进门就注意到了,不过?阮胭一直没动,眼下便放下水壶,跟陆林希一起进了花房。
没过多久,陈姨端来一壶茶,陆林希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说,“你?也别干坐着,尝尝大红袍。”
“好。”
阮胭抿了一小口茶,然后就放下,等着陆林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