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澳洲整顿一行,分?公司的情况远比想象中要糟糕。
上任的第二周,阮胭下达裁减员工的指令。
常驻分?部的高?层也没想到新来的特助会做的这?么?绝,一个公司的人走了一大半,靠一个新来的,还是个女的,能维持下去?
那可真是笑话。
所?以签字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痛快,只等着阮特助亲自上门再把他们请回来。
可谁叫他们遇到的是阮胭。
她这人没什么?不好,就是倔的很,决定了的事,即使一条道走到黑,也绝不回头。
所?以初到澳洲的八月份到九月份,她参加了无数的晚宴、酒局,就为了拉拢投资。
忘记是哪次了,她从酒局上下来,喝的胃里难受,很小的一只,蹲在马路边,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身边经过一对热恋的情侣,他们牢牢的牵着手,只看了一眼,她的胃里逐渐酸胀。
她不由自主的想,如果当时没和陆矜北分?手,他们现在也会是这个样子吗。
可惜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永远都是——没有如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脱了细高?跟,光脚走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沓的啤酒出来。
然后坐在花坛边上,一罐接一罐的,冰冷的液体下肚。
不过一会儿,五六个易拉罐歪歪扭扭倒在她的脚下。
夜风吹乱女人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神智。
或许真醉了。
阮胭低头,去风衣口袋里找到手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只是凭着本能,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几秒就被接通,她却没怎么顾着看,对着黑了屏的手机,慢慢的打了个很响的嗝儿。
她夸奖自己,“我是不是很厉害?”
那头没音。
夜风里,阮胭双手捧着手机,跟对面说悄悄话,电话线的那头,也一直默默的听。
后来说累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去的。
只是一夜宿醉后,脑子昏沉的厉害,昨晚做了什么?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持续了一夜的通话记录,安静的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5.
十二月份,将近年末,远在苍城的老太太给阮胭致电,催促她去解决人生大事。
“胭胭,你看到我发给你的照片了吗?”
彼时,她和徐立在办公室谈事。
看了眼徐立,阮胭走到落地窗边,脖子往后仰了仰,揉着发酸的脊椎,这?才问。
“看到了,怎么了。”
“也没什么?”,老太太说,“我也看了照片,长的挺俊的,他人现在在澳洲读博。”
“老家也是咱们这?地的,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一直读书读到现在。”
阮胭坐在落地窗边上的沙发上,“所?以您打的什么?主意?”
“嗳,你这?丫头,非得让我说的明明白白是不是,我是让你去见见。”老太太扯着嗓子,一口定音。
话筒的音量不低,徐立自然听见,看热闹不嫌事大。
阮胭没理他,搪塞道,“老太太,我忙。”
“你忙什么?,工作少做一天就能处理完吗?”外婆振振有词,“你现在马上都二十五了,还真准备等到三十岁才开始打算。”
“反正我都答应人家了,你不去也得去。”
“老太太,你都答应了,还问我做什么?。”
“我是通知你,好不好的呀,就今天下午三点。”
“地址发我。”
如果见一面,能宽慰老太太的心,又?何尝不可。
挂完电话后,徐立看她换高跟鞋,摸着下巴笑,“需要?我开车送你过去吗?”
“这?倒是不用,你就留在这里当苦力”,阮胭把竞标书扔给他,“我回来之前改完。”
-
约的地方是一个茶餐厅,中国菜口味。
只是一顿饭而?已,阮胭想快刀斩乱麻,却未料到对方竟十分?认真,把自己的人生履历打印在一张A4纸上。
最后一条,入职意向写的是华策企划部。
她眸光微顿,掠过几个字眼,随即若无其事的翻过去,继续往下。
他咳嗽了下,介绍完自己后说:“考虑到父母年纪大了,所?以我计划博士毕业后回国工作,前段时间,我已经收到了一个offer,业界很有名气的一家公司,工作地在北京,职业发展应该不错。”
“你最近几年都计划在澳洲发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