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梅宽跑没影儿了,陈氏心里畅快不少,啐了一口:“真当本小姐是泥捏的菩萨了!”
梅若雪拉着梅若晴躲在厢房诊室里。
梅若晴努力憋着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梅若雪也心情畅快的很,人,立起来了。
只要陈氏有这么一份心思,梅宽如何不值得一看,日后就算是见到了亲人,也会多上几分把握,人能安然无恙,要不然一见亲人面,陈氏彻底疯掉了,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姐,你听到没有?娘厉害的很呐。”梅若晴小声说。
梅若雪点头:“确实,厉害是厉害了,只怕心思也深了,若晴,娘可能知道的比我们猜想的更多。”
梅若晴想想刚才陈氏的话,点头:“是啊,姐,要不要继续给娘吃药?”
“药是要开始吃了,既然娘有心瞒着我们,我们就静观其变,也许某天心结打开了,娘就真的彻底好了。”梅若雪单手撑着腮:“并且,照刚才看,娘若不是病了,那性子怕是也火辣的很。”
这一点梅若晴赞同。
陈氏回了屋,坐下来的时候还不觉得解恨,梅家落到如今下场都是自己作死,偏偏梅宽还敢把主意往自己身上打,不给点儿教训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得像个法子让梅宽长足了记性才行。
不说陈氏,单说梅宽,一路跑回老宅,进门就被恶臭的味道熏得差点儿倒仰,院子里鸡鸭乱跑,猪都把院子里的青石砖拱起来了,再看房门各个大敞四开,臭味儿正是从正屋传来了。
转身欲走,一回头见到了梅柏顺,才一个多月不见,梅柏顺已经头发全白,人也佝偻着背,眼神呆滞的他盯着梅宽。
“父亲。”梅宽硬着头皮开口。
梅柏顺笑了:“老二啊,就你有良心啊,来来来,进屋看看你娘。”
“父亲,我家里还有事。”梅宽爱整洁,哪里肯进来?
梅柏顺一听,脸上的笑就没了,而是叹了口气说:“老来难啊,纵然金银在手也没用,罢了,罢了,走吧。”
说着,梅柏顺就进院去了。
梅宽站在门口想了半天,一咬牙进院里开,绕开鸡鸭躲过猪,来到正房门口。
就听里面梅柏顺说:“老婆子啊,你一辈子把着银子,如今都病成这样还不肯吃药,那些金银都带去棺材里吗?”
冷氏睁开浑浊的眼睛。
梅柏顺捂着冷氏的嘴,继续说:“也好,到时候咱们就把那些金银都带棺材里去,再一把火烧了这宅子,不孝子,哪里知道咱们老两口一辈子存了多少银子呢?”
冷氏直晃脑袋,梅柏顺捂得更紧了。
“父亲,母亲。”梅宽听到这里,立刻进屋来了,不说别的,两个老东西手里绝对有干货的,他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梅柏顺收回手,回头看了眼梅宽,笑了:“儿啊,不是家里有事吗?怎么没走?”
“父亲,儿子不孝,怎么能忍心看着您二老遭罪呢,您且歇着,我去收拾家里。”梅宽转身出去了。
屋里,梅柏顺看着冷氏:“你啊,脑子里装了一辈子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