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大小寺庙,李承昀一行人每日都能听到百姓对了因大师的赞美。
终于,他们在济南城外的一座观音庙见到了这位了因大师。
了因大师为一个感染风寒的小孩号脉后,写了一张方子,孩子的父母千恩万谢的磕头道谢。
了因大师念了一声佛号:“你们快去抓药吧,用这张方子上的字抵药钱,风寒之症拖不得。”
孩子的父母满怀感激的抱着生病的孩子离开。
罗丞瑜上前,“大师,有礼了。”
了因大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们一眼,“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
“大师佛法高深,书法造诣也极高,没想到还懂得岐黄之术,叫人敬佩。”
“施主过奖。”
“大师,我等慕名而来,想请大师指点书法。”
不是赐字,而是指点书法。
了因大师微微一愣,说道:“请施主移步禅房。”
李承昀陪着罗丞瑜一起跟了因大师去禅房,而后听着他们讨论书法,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带罗丞瑜去见谷南的那一日。
罗丞瑜聊得很尽兴,直到一个小沙弥前来请了因大师为人看病才结束谈话。
李承昀控诉:“某人一聊起他喜欢的书法,就把他男人忘在一边了。”
罗丞瑜扑哧一笑,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说道:“这附近景色不错,我们走走?”
李承昀迫不及待的说:“我陪你。”
顿时,罗丞瑜眉眼弯弯,笑得更欢快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李荣等人都是使劲憋着笑意。
依旧是人在前面走着,马车在后面跟着。
没过多久,一对主仆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几位善人,我家公子腿受伤了,可否借用马车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馆?”
罗丞瑜见那年轻公子小腿上渗出了血迹,心软的看向李承昀。
李承昀无奈点头,让李荣过去帮忙,先驾马车送他们去医馆。
徐文瑄的目光落在李承昀身上,上车前向他们致谢道:“多谢公子借给我马车。”
李承昀一脸淡漠,一声不吭。
罗丞瑜笑着说:“举手之劳,不用谢。快去医馆处理伤口吧。”
马车离开后,罗丞瑜意有所指的说:“那是个哥儿,长得挺不错。”
“没看出来。”媳妇儿挖坑等他跳,李承昀在心里记着小本本,晚上再讨回来。
罗丞瑜轻轻弯了弯眉眼,软软糯糯的说:“我走不动了。”
“谁叫你那么大方,要把马车借给别人。”李承昀边说边蹲在了他身前。
罗丞瑜往他背上一趴,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揪了揪他的耳朵,“说要借马车的人是你。”
“是是是,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某人一个眼神,我就乖乖听话照做了。”李承昀心里其实挺开心的,他媳妇儿对他越来越亲密了。
罗丞瑜改成两只手都勾着他的脖子,瓮声瓮气的说:“你在怪我。”
“我没有,我不是,你误会我了。”李承昀败下阵来,否认三连。
“那你就是不愿意背我,嫌我重。”
“能有多重,远不及你在我心里的重量。”
罗丞瑜甜甜的笑着,嗔道:“油嘴滑舌。”
走出一小段路后,罗丞瑜就心疼了,在李承昀耳边说:“放我下来吧。”
“不累了?”
“不累,我们边走边休息。”罗丞瑜主动挽着他的胳膊。
探路的李启折回禀报:“少爷,少夫人,前面有个茶寮。”
于是,一行人来到茶寮歇脚。
一盏茶后,一个状似疯疯癫癫的老妇人来到了茶寮,嘴里不停喊着强子。
茶博士连忙赶人:“牛婶,你们家牛强已经死了,这里没有牛强。”
顿时,牛婶怒目圆睁,猛地推了茶博士一把,“我儿子没死。我要去找儿子,强子,强子!”
李启向茶博士打听:“那个牛婶是哪里人,她儿子是怎么回事?”
茶博士一声长叹:“牛婶跟我是一个村子的,也是个可怜人,年轻时守了寡,一个人把牛强拉扯大。但牛强已经失踪两年,大家都说他已经死了。”
“怎么失踪的?”
“谁知道呢,听说是上山砍柴,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原来是这样。”
休息过后,众人便继续前行。
然而,他们又遇到了那个找儿子的老妇人。
牛婶拽着一个年轻人不松手,“当日强子是和你一起上山的,为什么回来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们一进山里就分开走了。”
“你胡说!一定是你害了强子。”
“牛婶,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年轻人用力推开她,转身跑走。
牛婶跌倒在地,捶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