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之前四姑娘口无遮拦,的确把她得罪了。
“姑娘,日后?你是长嫂,总该与小姑好好相处的。”袁姨娘若有所指,“四姑娘年岁小,受得国公宠爱,在国公面前,很是能说得上话。”
余鱼有些奇怪。
“这不挺好?”
袁姨娘一噎。
她说这话难道?不就是在提醒丁姑娘,要为以后?打算吗?
怎么?却是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
“姑娘,当真不愿意照顾四姑娘一二?”
余鱼听?着这种有些逼迫的问话,也不太高?兴了。
“这不是我做得到的事。”
“那看来今日,是我冒昧了。”
袁姨娘果断起身,再看余鱼时,就没有先?前那么?温和了。
“姑娘,若是一家和睦,以后?还长着呢。”
“就怕姑娘没有以后?。”
余鱼目送袁姨娘离去,那桌上还放着一筐枇杷,袁姨娘没有带走。她看着也心烦。让小莲拎走。
姨娘与她无关,四姑娘与她无关,偏偏是因?为这种与她无关的事情,又来找她。
余鱼多少有些闷闷不乐。憋了一肚子话,只能等裴深回来。
还好,今日黄昏,裴深就回来了。
刚洗漱过,就让小丫头拉到书房里,给他看今日练的。
每日的练字五大?页,在老师那儿?要求练的,还有三五页,铺了满满一书案。
相比较小丫头早先?,短短两个月时间,她的字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算得上进步神速。
“不错,我看小鱼颇有天赋,假以时日,要成一代书法?大?师。”
书法?大?师。余鱼的不高?兴一下子消失,笑得眼睛都弯成一条线。
“真的吗?”
“真的。”裴深也不亏心,翻看着小姑娘的字,然后?斩钉截铁说,“你是我见过,进步最快的人。”
又被夸了。
好高?兴。
余鱼今天被夸了两次,什?么?不高?兴都烟消云散。
这种情况,把本来还带着一丝抱怨的事儿?,变成了和裴深的分享,半点没有生气,脆生生给裴深说。
“我就是不想和四姑娘一起学。她看人眼神不舒服,说话也不舒服。”
“不想就不想,老师是我专门请给你的,没有让她多教旁的学生的道?理。”
就算是自己的妹妹,裴深也说不出几句好来。
袁姨娘得宠,四姑娘就被国公宠着,自小养了一身小毛病,不是什?么?大?问题,就让人看着不喜。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余鱼见裴深和她想得一样,用力点头,“等明天我让小莲去买一筐枇杷,给袁姨娘还回去,就不用理四姑娘了。”
裴深轻笑。
一个枇杷。
小丫头吃了一个枇杷,都怕欠人家的。
也就是在自己面前,才能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给的一切。
“你做得很好。”
裴深又夸她。
“我本以为你性情好,不会拒绝,会受委屈。”
余鱼怪不好意思地。
“因?为,我真的不喜欢呀。”
拒绝的确是一件充满勇气的事。可是在有些时候,这种勇气就一直都在。
“为了奖励你,送你一个礼物。”
裴深侧坐在,抬起手,在余鱼眼前晃了晃。
他掌心是空的。
“什?么?什?么??”
余鱼好奇地直起腰,围着他的手左看右看。
裴深提点她。
“在我身上,你自己找。”
自己找?
余鱼犯了难。
她的目光落在裴深的衣襟。
她之前是见过的,裴深会把薄薄的信封,放入衣襟中。
但?是她不敢上手。
“这里。”
她用手指了指。
裴深单手撑着地,往后?靠了靠,端的是一副任人摆布的随意。
“自己拿。”
这就答对了?
余鱼兴奋地伸出手,两个手指小心捏着,顺着衣襟左右捉了捉。
手指下,裴深胸腔在起伏,甚至憋笑地微微震动?。
应该在这啊?
余鱼索性往里伸了伸。
“嗯……”
裴深一时不察,倒是险些发出了点响动?。
然后?狼狈地赶紧捏住小丫头的手腕。
不能逗了。
“小笨蛋,摸摸我衣袖。”
余鱼抿着唇,凶巴巴瞪了裴深一眼。
她又被戏弄了。
而裴深带着好整以暇的笑,配合地在小丫头的动?作下抬起胳膊。
“找到了!”
余鱼在裴深的袖子里,摸出来一块小小的锦盒。
“打开看看。”
余鱼连忙打开了来。
咦。
是一块碧玉。
长方形,一头圆弧平滑,一头四四方方。
这是那天,裴深说要刻印章的玉?
“你按上朱砂,落个印。”
余鱼小心捧着印章,在朱砂盒里轻轻按了按。
书案上,铺满了她写过的纸。
她选取了一张,抄写诗经的纸张。
在最下角,轻轻摁下印章。
片刻,移开。
红色朱砂铺底,四个白?字跃然纸上。
余令琛印。
余鱼愣住了。
她的手指凌空落在中间两个字上。
令、琛。
这两个字她认得,却不懂意思。
为什?么?是这四个字?
“余,是你的姓。鱼是你的名?。你还没有及笄,没有长辈为你取小字,我来给你取。”
裴深的眼神是那么?地温柔。
小字……
余鱼心中一颤。
她,她也有人取字了吗?
裴深的手在令琛两个字上一一点过。
“琛字,我没有教过你。指的是珍宝。令,是使得的意思。”
“给我们小鱼取令琛二字,是说……”
裴深的手落在呆呆的小丫头发髻上,轻轻揉了揉。
他声?音含着笑,无尽温柔。
“我们小鱼,是我的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取小字这种事,是丈夫的特权,裴深深你越权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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