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县展开了非常蹩脚的游说:“难道你不觉得,如果促使府尹换人,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别的不说,三年后下一科乡试,默认府尹提调考务。你那时候应该会参加乡试,提调官是自己人,会不会让你乡试更舒服点?”
秦德威吃了一惊,想不到啊想不到,冯知县这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学会了找出利益结合点来忽悠人了?
只可惜这个利益结合点不够明确,也不够清晰,谁知道三年后又会怎样?如果真换了府尹,又干不到三年该怎么办?
等等,秦德威脑子里突然闪过灵光,但又没抓住。下意识问道:“冯老爷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冯知县莫名其妙,不知道秦德威又间歇性抽什么风,只得重复说:“本官是说,府尹默认提调乡试”
就是这句!秦德威终于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灵感,又迅速的补充完了链条上的每一个环节。
问题就在这里,问题也只能出在这里!
就在这时,门子来禀报,说南兵部大司马的标下武官拿着令箭在外面,说必须要马上见到秦小先生!
“冯老爷啊你快签字吧!”秦德威赶紧劝道:“即便不靠大司马,在下也能把事情办了!”
冯知县听过很多次秦德威信口吹牛,但神奇的是,秦德威每次都能花样翻新的吹。
你秦德威在王大司马那里当了一个半月绣衣使者,都没抓住江府尹的把柄,只能拿着江二公子敲边鼓,然后还被人压下来捂盖子。
现在你从王大司马那里跑路出来了,借用不到钦差大司马的声威权势了,居然又吹牛说能办了江府尹。
这怎么让人相信?凭什么让人相信?
秦德威叹道:“冯老爷啊,你要是再犹豫不决,在下立刻从县衙后门逃走,然后去隔壁上元县找齐知县!
办这件事,在齐知县那里其实也一样,就像这次对付钱业,最后大功劳都分在上元县那边了。”
“你敢!”冯知县最听不得这个,提笔刷刷刷签了字!
于是秦德威就成为一名江宁县县衙临时工了,他很快就进入了角色:“无论这件事怎么办,都应该先与大司马知会一声,当然不必告诉他细节,这也是对钦差的尊重和礼数。”
冯知县点点头:“有理!你与大司马熟悉,你去说说便好!”
秦德威无语,一个县衙临时工书手去拜访大司马谈事,真的不会被打出来?
冯知县指着门外说:“外面不是还有武官来找你吗?你跟着他走,自然就能见到大司马了。”
秦德威发现,冯老爷真的有进步,居然能把自己挤兑了。
“对了,大宗伯说的那个蹉跎六年的故旧是谁?冯老爷你在京师时,应当知道。”秦德威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没准也是个历史名人呢。
冯知县使劲回忆了一番,不是很确定的说:“应该说的是一个叫严嵩的人,他是夏大宗伯的江西同乡。”
秦德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