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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入江湖

x 四年好像在一晃眼间就过去了。/。qВ5。\\

熊倜跟着飘然老人隐居在泰山已经苦练了四年的武功了。

四年江湖上起了很大的变化。

江南第一的江宁府鸣远镖局瓦解了金陵三杰中的断魂剑与神刀霸王已不知去向。

峨嵋的孤峰一剑边浩自峨帽绝顶巧得失传已久的“玄女剑法”秘笈成了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剑客和江苏虎邱飞灵堡的出尘剑客东方灵被武林中并称“双绝剑”。

粉蝶东方瑛多次拒绝许多年轻豪杰的婚议不知她在等待什么。

西河绿林道的总瓢把子笑面人屠申一平忽然中毒而死河北绿林道群龙无首登时大乱一个名叫铁胆尚未明的青年豪客在两河绿林大会上技压当场取代了申一平生前的位置。

白山黑水之间出了个贩马大豪他的“落日马场”占地千顷此人别人只称他为“虬须客”不知来历姓名他有个女儿叫做“雪地飘风夏芸”更是东三省新近崛起的成名女侠。

北京著名的老镖头银钩孟仲超在走镖山西的时候得罪了天阴教被天阴教新扎起的龙须坛主单掌追魂单飞一掌击断双腿亡命天涯不明下落。

最令江湖人谈之变色的是无阴教的势力日益庞大天阴教徒充斥江湖黑白两道都有他们的势力江湖中较有名气的好汉如七毒书生唐羽金陵三杰之粉面苏秦王智逑海上称尊的海龙王赵佩侠山西临汾的吴钧剑龚天杰洛阳大豪五虎断门刀彭天寿以及劳山双鹤洞庭四蚊黄河一怪和一些武林中久已归隐的魔头都被收罗教下不是真有绝大来头的武林人物根本无法在江湖立足。

秋天当熊倜重回秦淮河的时候人事已然全非。

朱若馨早就受不了烟花客的摧残自杀而死。留下朱若兰伶仃一人依然在忍受生命的苦楚。

熊倜想起出尘剑客东方灵是个仗义疏财的人便想到把若兰救出苦海寄托给东方灵然后再走遍天涯了却自己的恩仇。

因此他同若兰商量好要若兰收拾些细软雇车买马直往苏州虎邱奔去。

虎邱山本是苏州的名胜林木葱笼景色甚美那飞灵堡就在虎邱山下依山傍水建着一大片院落外面建着围墙三五壮丁、此刻正站在堡门外看见有车来了便迎了上来。

熊倜策马走上去那壮丁躬身道:“这位可是来英雄会的。”

熊倜翻身下了马说道:“不是的我特来求见堡主麻烦你入内通报就说江宁熊倜远道求见堡主。”

那壮丁走了进去片刻一个长衫汉子飞步而出老远便抱着拳说道“来的可是江宁府的熊倜大侠快请先进去堡主就来恭迎大驾。”

须知熊倜名震江宁泰山一会后更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那长衫汉子乃是飞灵堡里的管事听得熊倜来了连忙迎了出来。

过不一会儿出尘剑客东方灵带着几个壮丁大步而出见了熊倜大笑道:“今天是哪阵风把大驾吹来了想得小弟好苦呀。”

“熊倜也忙拱手为礼说道”久违堡主风范小弟也是想念得很久想前来问候却苦不得便今番惭愧却是有事要相烦堡主了。“东方灵握着熊倜的手道:“快不要说客气的话这样说不免见外了你来得到真是凑巧江南的豪杰差不多已都在我堡中了。”说完哈哈大笑。

又看了那车子一眼疑惑他说道:“快请进去说话那车中的可是宝眷?”

熊倜道:“车中是小弟家姐小弟浪迹无定不能照顾家姐忽然想起堡主高义故此不嫌冒昧想将家姐寄居在此家姐若能得到堡主照顾小弟就可放心了。”

东方灵疑惑顿解忙说道:“原来是令姐快请进去令姐不就等于小弟的姐姐一样这是小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就叫壮丁将车子迎进堡去。

熊倜与东方灵进得堡来只见房宇栉比气派甚大。

转过两排房子是个极大极大的广场此刻四旁俱用巨竹搭起棚子正中是一个大台四周围以栏杆这时棚里高朋满坐俱是豪士。

熊倜远远地看见了说道:“这里看来想必就是堡主的英雄大会小弟在道路上已听人说过只是小弟却不想进去不知堡主可否先带小弟人内安顿家姐再说。”

东方灵说道:“那个自然我先带熊兄到敝舍去舍妹对熊兄也是想念得很呢!”笑了几声又说道:“只是这个英雄大会熊兄一定要参加的江湖朋友谁不希望能一见阁下的风采呢”熊倜听了也觉得有些得意却不好答话。

东方灵带着他三转两转走到一个门前指着说:“这就是寒舍了。”

“熊倜跟着他走了进去只见那是个极大的花园前面是三间倒轩被树影遮得暗层层的沿墙的假山石种着各式的花木、只是已进深秋只有菊花仍然在盛开着被斜阳照得一片金黄。东方灵又指着那三间倒轩说:“这是小弟夏日读书的所在正厅还在前面呢。”

转过倒轩忽见十亩荷池虽然荷花全部谢了望去仿佛仍有缕缕清香。

荷池旁架着重叠回廊是座极精致又宽敞的屋子被一座大假山向西挡住假山上梧、榆相接替房子挡住了西晒的阳光。

熊倜和东方灵走进房里见东方瑛正陪着朱若兰坐在厅里说话呢。

东方瑛红着脸对熊倜笑了一下就拉起若兰来对东方灵说道:“这个就是我哥哥……”

朱若兰红着脸福了下去。

东方灵也躬身说道:“熊……”

他竟不卸该怎么称呼才好说了个熊字就接不下去了。

熊倜忙笑道:“此是小弟的义姐姓朱却是从小带着小弟长大的。”

东方灵尴尬地笑道:“朱姑娘千万不要客气熊兄和我不是外人朱姑娘在此就请像在家里一样好了。”

熊倜说道:“堡主的高义小弟也曾和家姐说过家姐也敬佩的不得了是以小弟才不嫌冒昧地跑来了。”

东方瑛娇笑着说道:“你们别堡主小弟熊兄地称呼着好吧听得人怪不舒服的。”

东方灵笑道:“正是应该如此我们还是免了这些虚套最好。”

此刻忽有一个小童过来说道:“外面有个壮丁进来说英雄会上的英雄们都等急了问堡主怎么还不去呢。”

东方灵笑道:“我只管着和你们说话却把外面的客人都忘了。”

东方瑛娇笑道:“让他们等等好了。”

熊倜说道:“你们自去无妨我陪家姐在这里坐好了。”

东方灵道:“贤弟却是一定也要去的朱姑娘若是有兴能一起去更好。”

若兰刚想推辞东方瑛却一把拉住她说:“一齐去看看有什么关系我陪着你就是了。”

广场里的竹棚分四面搭起甚为宽敞每一个棚里摆着十余桌酒筵只要有人坐着便立即摆让酒菜此刻三问敞棚都几近坐满了。

正中朝外的那一棚是留做主座和招待些较为知名之士此刻却只疏落地坐了几个人其中有武当的四仪剑客凌会子丹阳子玄机子飘尘子武林中称之为武当四子此四人行侠江湖甚是正派此外尚有太湖三十六舵的总舵主展翅金鹏上官予四川峨嵋孤峰一剑边浩的两个师妹峨嵋双小徐小兰谷小静但孤峰一剑天山三龙却未见来到。

东方灵向四周抱拳道:“小弟这次请各位来实在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小弟想着与江南诸侠近日甚少联络特地请各位来聚一聚。想不到的是居然惊动了武当峨嵋两派的剑客和太湖的总舵主上官老英雄小弟既是高兴又是惶恐。”此外还有一位大大有名的英雄想不到他也巧适逢此会那就是昔年泰山绝顶群英大会上独抗天阴教名传江湖的星月双剑和飘然老人的衣钵传人熊倜小弟更是高兴得很。“”此次盛会群豪实是我飞灵堡建堡以来最大的快事各位若是有兴不妨在正中的英雄台上试试身手文人骚客们击鼓行令以助酒兴我辈武林中人只好击剑行拳了。“”但此会只是欢叙之会过招也是点到为止各位之中若有什么揭不开的梁子却不可在此煞了大家的风景。“、”小弟话已说完请各位尽可能欢饮飞灵堡虽无长物但水酒还能供应得起。“四棚诸豪一阵鼓掌欢呼便痛饮起来。熊倜彬彬有礼和沉默寡言的性格引起武当四子极大的好感坚持要熊倜日后到武当山去一游熊倜见能得武当四子的邀请也是高兴何况武当派久为中原内家剑派正宗武当山更是武林中人人景仰的所在便一口答应了。峨嵋双小徐小兰谷小静和粉蝶东方瑛本是好友这次她们前来飞灵堡也是东方瑛邀来的、此刻笑话风生席上只有她们讲话的份儿。过了一会英雄台上居然有几个人上去打了两趟拳练了一段剑但俱都是些普通武功哪能入得了这些人的眼里。原来出尘剑客东方灵此次柬邀英雄会还真个是为了他的妹妹。他虽知道东方瑛心目中有了熊倜但熊倜自泰山大会后江湖中从此没有消息而自己的妹子的年龄却一天大似一天来求婚的人、她又多不中意他想总不能这样耽误下去。他这才聚诸雄于飞灵堡想在其中物色一个年少英俊的人物来做自己的妹夫此刻一看却俱是些第三流的角色。”但他反而高兴这原因是熊倜居然突然来了他本是最好的人选自然不必再去挑选了只是熊倜心里如何他却没有想到他以为妹妹允文允武人又美貌熊倜岂有不肯之理。

此刻英雄台上有两个人正在过招一个使的是“劈挂掌”一个使的是“少林拳”一招一式倒也有儿分功力。

东方瑛娇笑道:“你看看这些人倒还真上台去打谷姐姐徐姐姐我们也上去练一段好不好?”

谷小静哎哟了一声说道:“你可别找我我可不行。你要真有本事不会去找别人去怎么就会欺侮我呀。”

说着她眼睛却瞅着熊倜意思是叫东方瑛去找熊倜原来东方瑛曾经已将心事悄俏地告诉过她们。东方瑛粉面绯红;伸手就要打她。

朱若兰久历风尘什么不懂此刻一看便知道这位小姐对熊倜早有意思她也甚是喜欢东方瑛的天真便希望熊倜能和她结合。

于是朱若兰说道:“我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嘴严得厉害什么都不肯说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连他会武功都不知道今天非罚他练给我们看看不可他要是不练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徐小兰答道:“这样敢情好我们东方大妹子也正手痒得紧就让他们两个一起上去练给我们看看你们可赞成不?”

东方灵喜道:“好好哦也赞成我还出个主意三十招之内要是谁也不能赢了谁就算不分胜负好了。”

原来他知道熊倜是当代第一奇人之徒怕妹子不是他对手若败了面子上不好看这才想出这个主意他想妹子三十招总可以应付了。

熊倜听了实是一个不愿意望着武当四子希望他们阻止哪知武当四子也是笑嘻嘻的拊掌赞成原来他们也想见见熊倜的武功。

此时比武台上动着手的两人已分出了胜负那使“少林拳”的一招“黑底掏心”被对方避开了招式用了肩着着实实被劈了一掌倒在台上幸亏他身体结实爬了乞来含羞带愧地走下台。

那使“劈挂掌”的一招得手向四周一拱拳算是回答了四处疏落的掌声仍不肯走下台去意思是还想接个两场。

东方瑛紧了紧衣服跃跃欲试。

熊倜见了暗暗叫苦他实不愿出手尤其对方是个女子又是东方灵之妹胜了固是不好败了却又算个什么。

哪知台上又跳上个直眉愣眼的汉子和那使劈挂掌的动起手来熊倜松了口气暂时总算有人替他解了围。

他见上去这人也是个寻常把式心里有些失望暗忖:“江南偌大个地方难道其中竟没有藏龙卧虎……”

他一眼望去见那使“劈挂掌”的又以一招“牵缘手”胜了一场他闰光如炬见这汉子的这一招“牵缘手”用得甚是巧而且含劲未放似乎此人武功还不止此只不过没有使出来罢了。

这时比武台上也有人轻轻“咦”了一声虽然声音极为轻微但熊倜耳目异于常人在这喧闹的声音中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次东方瑛又要上台时却被东方灵一把拉住朝她做了个眼色东方瑛心中纳闷但又不好问出来。

转眼又有两个被那使“劈挂掌”的人击下台来。

最怪的是那使“劈挂掌”的汉子武功固似因人而异如果对手的武功只有一成他就使出一成半来对手的武功著有三成他就使出四成来打了几场仍然是气定神足满不当一回事。

各棚中的豪客此刻已多数发现有的竟窃窃私议了起来。

凌云子沉不住气低声向丹阳子说道:“此人看来有些古怪我倒想去接他一场试试。”

丹阳子摇了摇头却未说话。

坐在旁边的展翅金鹏一折长须低笑道:“道长别着急依我看好戏还在后头呢。”

东方灵亦在低头沉吟。

东方瑛嘟着嘴怪哥哥怎么不让她上合一试身手峨嵋双小见了偷偷向她取笑着。

恍眼那使“劈挂掌”的又胜了两场前后算起来已经有六个豪客败在他手底下。

那六人虽说武功全不甚高但此人连败六人仍然着无其事功夫的深厚使得大家更惊异了。

东方灵侧首向展翅金鹏问道:“上官老英雄见多识广习曾看出此人是什么来路吗?”

展翅金鹏摇头答道:“不瞒堡主说我也在揣摸此人的来路此人使的是劈挂掌本是极为普通的掌法只是到了他手里却像不一样了。”

丹阳子接口说道:“依贫道之见这劈挂掌似乎不是他本门武功若有个高手上去逼他使出本门武功来他的来历就知道了。”

展翅金鹏上官予捋须一笑忖道:“这老道倒滑头得很一点是非也不肯惹方才你师弟要上去你阻止了此刻却想别人去顶缸。”

熊倜一声不响却看出一宗异事来。

原来凡是被那使“劈挂掌”的打下台去的汉子一下台就有一个黑衣汉子接过去走到一旁讲话。

熊倜眉头一皱忖道:“难道此人又与天阴教有什么关连吗?”

展翅金鹏忽地笑道:“好居然武胜文也上来了这一下总可以试出他的功夫来了吧。”

东方灵道:“怎地子母金梭武大侠来了我都不知道真是……”

熊倜一望台上上去个中年的瘦削汉子步履沉稳两眼产光颇足看来内功已俱火候。

那瘦削汉子一上台便抱拳道:“朋友端的好身手我武胜文不自量力想来领教朋友的高招只是朋友能否亮个万儿使天下好汉也知道朋友是哪一路的英雄。”

棚中的上官低笑道:“果然还是他厉害一上去就想抖露人家的来历。”

哪知那使:“劈挂掌”的汉子哈哈一笑说道:“在下江湖小卒哪有什么万儿只是子母金梭的大名在下却久已闻得今日有幸能在鼎鼎大名的英雄掌下讨教真是幸何之如。”

丹阳子微一皱眉说道:“此人说话的声音中气强劲已极看样子内功已有十分火候只是贫道想来想去却想不到此人的来路。”

东方灵也沉吟道:“此人必是内家高手隐名来此只是他如此又有何用意呢?”

台上的武胜文却已经动怒喝道:“好朋友既不肯亮万儿武某人只得放肆了。”

话未说完身形一错“踏洪门走中官”一手打去竟是少林的“伏虎拳”。

哪知劈挂掌的汉子右肩一沉右掌从武胜文肘下穿出一招“拨云见日”直取左肋却仍是“劈挂掌”的招式。

武胜文微一坐马双掌一交化开了来势右时一弯一个“时拳”过来那汉子微微一笑脚步一错避开了此招武胜文身躯一扭右手刷地直点“锁喉穴”那汉子喝道:“好拳法”一错掌刷刷刷一连三掌虽亦是“劈挂掌”里普通招式但他掌力带风风声呼呼哪还是什么“庄稼把式”。

那“劈挂掌”在武林中极为普遍乡下的把式场里的教武师傅总是拿这套掌法教人但此刻到了他手里却是大大不同。

总知越是在这种普通的拳法上越是见了真功夫那汉子一招接着一招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展翅金鹏一看说道:“此人的确有两下子连武胜文的‘伏虎拳’还逼不出他的真招来而且看样子武胜文也快不行呢。”

东方瑛此刻嘴也不嘟了一边看一边说道:“这人的掌法我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比人家快点就是了。”

展翅金鹏上官予笑道:“姑娘就这快就够你瞧的。我看武胜文不出十招就要不成了。”

他拿眼望着东方灵意思是要东方灵上去接下来哪知东方灵不闻不见他人最沉稳在没有弄清人家来历之前怎会跑去跟人家打架。

果然不出上官予所料子母金棱额上已见汗气力也自不及越打越吃力那使“劈挂掌”的汉子一声长笑刷地一掌“丹凤朝阳”武胜文尽力右倾但肩上已被掌缘扫中只觉火辣辣地生痛。

子母金梭在江南武林也是成名露脸的英雄此刻一招落败便自收了手一言不发走下台去。

展翅金鹏上官予一声长叹说道:“唉想不到今天武胜文不明不白地栽在人家手上连人家是什么来路都不知道。”

东方灵也自摇头回头嘱咐身后的堡丁叫他去将武胜文接来熊倜却发觉一个黑衣大汉早已将武胜文引走了。

那汉子一掌击下武胜文棚里群豪大半知道子母金梭的名头见他也落败泊问身手便没有再上台那汉子卓立台上突地朗声笑道:“在下闻得东方堡主此次聚群豪除了以武会友之外还声言若有技压当场并且能胜得了粉蝶东方女侠的就是飞灵堡伪东床快婿怎地直到现在粉蝶儿还不出来一现身手呢?”说完是一阵大笑。

东方灵一听双眉立紧紧皱到一起他的确是有过此意但此刻主意已改却想不到这汉子锣对锣鼓对鼓当面给抖露出来。

武林中人素重然诺尤其以出尘剑客的名头岂有说了不算之理但他却又不愿让自己妹子跟此人动手。

东方灵心中叫苦朝熊倜连使了几个眼色希望熊倜打退此人哪知熊倜正怕惹着东方瑛此刻听了那汉子的话更愈发不出手了。

群豪此刻也自哄然都想不到这汉子居然敢当面去撩拨出尘剑客有的更想看热闹恨不得东方兄妹立刻出手打个热闹好看的。

东方灵正自无话可答哪知西棚群豪突然飞起一条人影轻功妙身手疾显见得又是个高手。

那人影轻飘地一落在台上便哈哈笑道:“你要急着娶老婆先接我老叫花子几手。”

棚中诸人也一齐大惊上官予拍着桌子大声道:“咦想不到想不到居然连蓝大先生也出手了。”

原来这人正是丐帮的龙头帮主武林中大大有名的蓝大先生。

那使“劈挂掌”的汉子也是一惊但随即平静下来抱拳笑道:“原来蓝大先生也来了难道阁下也想要个媳妇吗?”

蓝大先生哈哈一阵狂笑突地目中射出精光道:“我媳妇倒不想娶不过想来见见老朋友而已顺便也讨教讨教高招。”

那汉子笑道:“想不到蓝大先生居然还记得在下真是教在下有点觉得受宠若惊了。”

蓝大先生这一出现正在所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四棚群豪谁不暗暗称怪。

展翅金鹏上官予持须道:“此人居然和蓝大先生还是素识这样看来此人更是大有来历了。”

哪知此刻又极炔地掠起一条身影唆地窜到台上却原来又是子母金核武胜文去而复返了。

子母金棱武胜文这一现身群豪更是咄咄称怪须知无论任何场合比武哪有败的人重又上台的道理何况是子母金梭这样的成名人物呢?

那使“劈挂掌”的汉子也大出意外说道:“难道武大侠已休息够了还要再赐教吗?”

他这话明虽客气骨子里却又阴又损子母金梭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展翅金鹏上官予也思忖道:“今天武胜文怎么搞的忽然又跑上台去了难道还想露一露他两手‘子母金梭’吗?唉这回就算是能够胜了人家可是也不见得是露脸的呀。”

哪知武胜文面不改色冷冷他说道:“不错我武胜文败在阁下的掌下怎会再有颜上来跟阁下比武。”

群豪一起更奇暗忖道:“你不上来比武跑上台来又是为什么呢?”

武胜文仰天一声长笑笑声中没有一点“笑”的味道听起来只觉得如枭鸟夜啼凄厉已极。

子母金梭武胜文说道:“可是我这次上来却为的是替我的一个好朋友报削足之仇。”

他此话一出群豪齐都哄然。那汉子也自面上变色。

武胜文目光一冷指着那汉子说道:“各位知道此人是谁?他就是……他话未说完那汉子双掌一错右手刷地一掌当头拍去左手并指疾点胸坎的”幽门“重穴。他一招两式出手如凤武胜文刷地大仰身堪堪避过此招但嘴里的话却被逼了回去。那汉子喝道:“好朋友要动手就动手别多废话。”手底下连环用掌着着都是杀手。

蓝大先生站在一旁僵住了他自不能初子母金核武胜文一起动手只得走下台去主棚群侠一起站起身来朝他招呼着但他微一抱拳却又走回西棚并不走到主棚中去。

展翅金鹏说道:“今日真是怪事层出连我老头子部有点糊涂了怎么好好的武胜文又替人报起仇来这蓝大先生显然是认得这汉子怎么也不走过来跟我们哥儿儿个聊聊。”

台上此刻的这场比斗又和方才大不柯同两人全是进手招数而且招招都向致命之处下手。

东方灵微微苦笑刚刚他才说过“以武会友”“点到为止”“不得寻仇”但马上就又拼起命来此情此景他又不能出头劝解是以他只有摇头作舍笑之状。

两人瞬即拆了数十招武胜文一派拼命的打法那汉子见不易取胜忽地断喝一声掌法一变却不再是“劈挂掌”。

他掌法一变丹阳子、东方灵、上官予三人齐声惊哦了一声。

原来“武当”、“崆峒”“峨嵋”、“昆仑”、“点苍”乃是内家的五大宗派是以那汉子一出手丹阳子便能认出是“崆峒”所传。

展翅金鹏拍案道:“我倒想起一人以此人的年纪功力看来他一定就是崆峒的后起高手天阴教的龙须坛主单掌断魂单飞了怪不得武胜文拼命他的师兄银钩盂仲超便是伤在此人手下。”

出尘剑容面如凝霜说道:“想不到天阴教居然跑到飞灵堡里来撒野怪不得小弟今日也要出手了。”

原来此人正是天阴教下的龙须坛主单飞。

天阴教在江湖上罗致人才不遗余力龙须坛主更是职责所在是以单飞一听飞灵堡主以武会友为妹择婿便跑了来一则是乘机网罗人才再则却是想凭着自己的一身艺业技压群雄只要自己能娶得东方灵的妹妹那么连出尘剑客都成了天阴教下的人了。

但他知道若先说出自己的行藏绝对不能成事是以隐着身份想到了已成事实的时候再说出自己的身份。

哪知子母金梭武胜文一听他手下的人拉他入教又说出他的来历他可不同于先前被他打倒的那几人大怒之下竟不顾一切地又上了台来。

单掌断魂盛怒中旋展出“崆峒”绝学“断魂掌”将子母金梭逼得没有回手之力眼看就要丧在他的掌下。

哪知道主棚上飞掠而去一条极快的身影曼妙在空中微一转拆头上脚上刷地一掌硬生生地将两人分开。

四座群豪见了这绝顶轻功轰然喝起采来单飞被他先声听夺倏地停手一看却原来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单掌断魂不由大怒喝道:“这算什么意思阁下硬架横梁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汉?”

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熊倜原是无名小卒怎能和阁下名扬四海的单掌断魂单坛主相比?”

单飞一听“熊倜”两字已然色变再听他一语喝破自己的所藏更是面色如上。

熊倜一亮轻功一报万儿四座群豪却高声喝起采来先前在客栈中跟熊倜吹牛的那个圆脸汉子一伸舌头说:“好家伙原来熊倜就是他呀可真有两下子。”可是一听另外一个竟是天阴教下新扎起的单掌断魂头一缩又说不出活来了。

熊倜朗声道:“在下原不拟来趟浑水只不过见不得天阴教下在飞灵堡撒野也想领教阁下的断魂掌罢了正如阁下所说的要动手就动手我们也不必多废话就请阁下赐招吧。单飞生性本也极做但熊倜比他更做三句没说完就要动手单飞气往上撞喝道:“好极了我单某人倒要看看阁下有什么功夫。”

两人剑拔弯张展翅金鹏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这位熊少侠不说别的单只这份轻功和胆气就叫我老头子佩服得很。”

峨嵋双小里的徐小兰朝东方瑛一技眼娇笑着道:“幸好你没有和人家动手要是真动上手今天你的苦头就算吃定了。”

东方瑛也反唇道:“我打不过人家就算了不像你打不过人家的时候就赖着要你那位好师哥帮忙。”

原来徐小兰和她师兄孤峰一剑边浩已生情愫是以东方瑛才这样说来笑她谷小静听了笑得前仰后合徐小兰却老到得很一点也不动声色连脸都不红一红原来她早被人家取笑惯了。

子母金棱自问技艺不如人黯然走下台去熊倜微一挑手便要动手突地“当、当”远处传来几下极奇异的锣声单掌断魂单飞听了面色骤变拱手说道:“在下今日突有要事不能领教阁下的高招青山不改只好改日再奉陪了。”

话未说完脚尖一顿三起三落竟使出“蜻蜓三抄水”的绝顶轻功如飞而去。

他这一走群豪俱都愕然。

熊倜也是一愕但似随即会过意来他怕惹出别的是非微一作势身形如长眶经空掠回主棚群豪又哄然叫起好来。

朱若兰见熊倜如此身手笑得嘴都合不拢来东方灵也笑道:“想不到你轻功如此好只怕……”

展翅金鹏一伸姆指接口说道:“只怕今日武林中轻功能胜过熊少侠的没有几个人了。”

展翅金鹏亦以轻功闻名江湖此刻看见熊倜之轻功亦不禁自叹不如。

东方灵忽似想起一事走出棚去转了一转回来笑道:“那位蓝大先生真是个奇人行事如神龙见首不见尾飘然一现影踪此刻已走得不知去向了小弟在西棚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有了方才的几场比斗四座群豪一个也没有再出手的了但是大家笑语共饮多半都是以这二次出现江湖的熊倜为话题。

那圆脸汉子此刻又比手划脚地吹起牛来。

夜色渐满好戏已散酒足饭饱这些江湖上的豪客虽是动不动就玩命的朋友但在飞灵堡里却也不敢滋事而且经过方才那一番仗谁也没有再提“招亲”的事了。

这一场群豪快聚总算没有什么太大的岔子但是熊倜心中却生起几个问题那蓝大先生如何匆匆一现?那单掌断魂为何一听锣声便走了?那锣声是不是代表着天阴教主夫妇已到苏州?若真是他们前来苏州又为的何事?这些问题一时却也得不到答案。

东方瑛笑语欢然徐小兰谷小静不时打着趣熊倜垂头沉思着抬起头来却见棚中已经空荡荡地没有多少人了。

群豪陆续散尽东方灵亲自送到庄门最后四仪剑客和太湖的展翅金鹏上官予也要走了出尘剑客再三地挽留他们在飞灵堡歇个两天但上官予急于回去四仪剑客也另有事都要连夜赶回去东方灵见挽留不住只得罢了。

此时虽刚刚起更但夜色已是甚浓东方灵站在堡前的小桥上望着群豪身影逐渐消失终于仍然是一片黑暗。

他默然仁立在那里心中生出许多感慨一种欢聚后突生的寂寞使他生出了莫名的惆怅他暗自在感怀着。

许多年来他以他的忠诚和慷慨的个性以及过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建立了威名“出尘剑客东方灵”在武休中几乎已取代了昔年武当掌教妙一真人的地位但仍然是寂寞的。

跟随在他后面的永远是一群附和他的甚至是阿谀他的人们使他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这感觉是空虚的。

他渴望着友谊但甚至是一份最普通的人都能得到的那种纯真的友谊在他却是那么地困难他变得孤独了人们也在说着出尘剑客是孤傲的人于是人们离他更远了。

他并未十分长成的时候他父母就都去世了他的亲人只有他的妹妹他以他的全心全力地爱她去维护她但这份感情、并不能填补他心灵上的空虚他渴望着一份爱与被爱的情感。

小桥下的流水细碎而缓慢地流过发出一种悦耳的淙淙声他想:“这多么像她说话的声音呀那么地轻巧而缓慢……”

他想着:“这难道就是我多年渴望的情感吗?当她的目光轻轻地掠过我时我就会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充实是多么温柔的目光呀为什么我在别的女人身上就觉不到这种温柔呢?”

人类的感情永远是难以解释的千百年来有少许人试着去了解但又有谁能解释呢!这永远是个无法知道的谜。

东方灵多年来所见到的女性已经很多了在他心里从未激起过一片涟漪但今天他见到若兰这经受了无数摧残和磨难的女子那一份幽怨的温柔却使得东方灵倾倒不已。

他慢慢地走迸堡里这一份情感使得他既喜悦也忧郁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应付它他自思道:“我对她知道的是那么少甚至连她是不是已嫁了人都不知道熊倜和我道义相交将她托付给我我又怎能将这心意向他说出呢他又怎能相信我对一个第一次相见的女子会有这样的情感若然他误会了岂非将我当成一个乘人于危的淫徒。”

他想着想着已走迸园里这晚虽无月色但星星极亮房子里的灯光仍然通明而且隐隐有笑语之声他知道他们早已回来了。

他走上台阶东方瑛已迎了出来娇笑着说:“你怎么在外面耽了这么久我们都等得急死了那些人都走了吧。”

东方灵笑着说:“其实他们早走了只不过我在外面想着一件事……”

他说到这里一望若兰恰恰若兰此时也在看着他那种成熟的妇人所特有的温柔目光使得东方灵心头激然的起了一阵波浪他讷讷地呆着了目光再也舍不得移向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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