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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步步展露的锋芒(7)

怎么想,孝敬长辈并非难事。

可奕宁做不到,总在枝节上与母亲生嫌隙,气得母亲卧病情形都已有过几次。

转念再一想,母亲有些考虑也真的有必要:宛竹住在别院的事情万一传出去,他倒是无所谓,她的名誉却会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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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

攸宁带着筱霜晚玉下了马车,随一位老嬷嬷进?到湖上的水榭,待得通传之后,进?到室内。

宽敞的室内,燃着一炉傍琴台。一事一物,烘托出清贵典雅的氛围。东侧有古琴,西侧一张矮几上设有棋局,矮几前坐着长公主。

攸宁上前行礼,“问殿下安。”

长公主笑吟吟望向她,抬了抬手,“快免礼,萧夫人肯莅临寒舍,是给我脸面。”

“殿下言重了。”攸宁笑盈盈回道。如?此“寒舍”,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语毕,又听到有琴声隐隐入室。

长公主解释道:“有人在学琴,便不能请萧夫人弹奏一曲一饱耳福了。”

“本就不善琴艺,若是抚琴,便真要献丑了。”攸宁道。

长公主微微一笑,看一看面前棋局,又对攸宁打个请的手势,“以夫人资质,棋艺定然绝佳,容我讨教一下。”

“殿下有雅兴,自是不敢扫兴。”攸宁坐到矮几前的软垫。琴棋书画,她总要有三两样学成的,不然便是辱没了师父师母指教的名声。

琴棋书画她都擅长,但都是过去的事。怎样的技艺,长久不碰,也会生疏退步,便是没人取笑,自己总少不得比照着以往的功底,心生懊恼。那样的时候多了,索性搁置一旁,懒得再碰。

长公主打个手势,有侍女奉上一壶酒、两个酒杯。

筱霜晚玉细瞧了那酒壶一眼,见并不是有机关的那种。

长公主道:“只下棋也无趣,不知萧夫人有无兴趣,与我赌一赌酒。”

“哦?”攸宁一笑,“怎么个赌法?”

“一个问题,一杯酒。”长公主先说了规则,又解释道,“你连续问我三个问题,我答了,你便要喝三杯酒,反之我亦如此。连续两次答不出的话,则要罚酒三杯。”

攸宁瞧着长公主,“殿下是不是有所准备?”

“我从不做无准备的事。”长公主也不含糊其辞:“我是东道,比起夫人,准备得自然充分些。”停一停,又道,“也不用那么一板一眼,实?则就是边闲聊边以酒助兴。你我这样的人,总不至于说些不符实的话,徒留笑柄。”

攸宁弯了弯唇角,“好。”

接下来,棋局开,酒斟满。

棋局走至情势激烈时,攸宁道:“长公主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如?你所言,你是东道,理?应先发问。”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长公主一面斟酌着棋子?落在何处,一面缓声问道,“顾文季于你,是怎样的?”

攸宁认真地回想了一番。这还真是她不需闪烁其词的话题,只是从未正经思忖过。

很自然的,一些事浮上心头。

一个冬夜,外面大雪纷飞,室内暖如?春日。

攸宁歇下之后,倚着床头看书。

“来人!”小暖阁那边传来顾文季暴躁的呼喝声,打破一室静寂。

值夜的筱霜即刻应声而去,片刻后来到攸宁床前,“大少爷要见您。”

攸宁起身下地,披上斗篷。

顾文季缠绵病榻已久,每到冬季,身子情形更差,脾气也特别坏。

攸宁走进暖阁,柔声问道:“大少爷有何吩咐?”

“茶。”顾文季语气恶劣,“你去给我沏茶。”

“是。”她顺从地应声,却没出门,而?是从温茶的木桶里取出茶壶,倒了一杯清茶,递到顾文季手边。

顾文季接过,下一刻便用力摔在地上,“你聋了不成?我让你去沏茶!”

她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一手拎起茶壶,一手掀开他身上的锦被,“觉着床太干燥,要加些水?”

“……你要做什么?!”顾文季瞪着她,挣扎着想挪到里侧,奈何不能如愿。

“你近来三日有两日需得太医、名医把脉,等不及下人服侍如?厕也是有的。”她慢言慢语的,手中茶壶对准被褥居中的一块,慢慢倾斜,壶里的水,眼看着就要淌落。

“你你你……你真是混帐到家了!”

“这几日,你吩咐我和下人的时候忒多了些,我们累得头晕眼花,难免有看顾不周的时候。见谅。”

顾文季盯着她手里的茶壶,已是色厉内荏,“罢了,你出去!”

“你记住,下不为例。”

——类似这种事,经常发生。

那么恶劣的两个人,哪里能生出任何一种情分。

就如现今,顾文季患病的根由,她只是加以利用,而?非为了替他报复。

此刻,攸宁完全将自己抽离出来,很客观地道:“到他病故之前,是很熟悉的一个人。厌憎过,欣赏过——他有很精明的一面,有不短的日子,与我互惠互利。到如今,是一位故人,不需记恨,也不需原谅。”

“我想着应该也就是这样。”长公主手中棋子?落下,端起酒杯,喝尽杯中酒,又道,“顾家有个管事叫刘福,如?今在你的兰园当差,能否告诉我,他为何对你忠心耿耿?”

这类事,查起来很容易,长公主眼下分明是投石问路,看攸宁是否大事小情都能实话实?说。

攸宁不以为意地一笑。

一旁的筱霜晚玉也看出了长公主这层意思,相视一笑。刘福的事,她们最清楚不过。

那年,刘福的寡母病倒在床,病情反复,情形一日不如?一日。

刘福求顾泽请个医术好的太医看看。

顾泽没同意,说请太医为下人看病的,要么官居一品,要么是勋贵之家,顾家要是这么做,太招摇。随后赏了他五两银子、十天假。

刘福就觉得,老爷这是让他给母亲安排后事。回家途中,伤心绝望之下,在街头泪流满面,晚玉恰好撞见,询问了一番。

翌日,攸宁带着一位大夫到了他家里。

大夫望闻问切,攸宁细细地问了些问题,然后写了个方子,让大夫酌情添减药材,又对刘福道:“方子不见得奏效,用了保不齐会出事,你要想好。”

虽然她帮人治病的方式很奇怪,但真没七分把握的话,没道理?介入这种事。刘全又不傻,忙跪下去千恩万谢。

攸宁离开前交代:“诊金走我的账。”

随后,刘福寡母的病情逐日好转起来。

便是因此,刘福对攸宁从畏惧到了忠心耿耿。

攸宁照实跟长公主说了,“微末小事,长公主竟也有耳闻,委实?在我意料之外。”

“没有一些了解,怎么好意思见真正天赋异禀的人才?”长公主又喝了一杯酒,心念一转,又问,“你给刘福之母用的方子,是不是以前见过,记在了心里?”

攸宁一笑,“这是第三个问题,殿下是有意让着我?”

长公主也笑了,“赌法有文雅的,也有不讲理的,我们还是文雅些好。”

攸宁颔首,笑答之前的问题:“偶然知晓的方子,却是记在了心里,从没想过能派上用场。”

长公主再进?一杯酒,对攸宁打个请的手势。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女子,会问她怎样的问题,行事到底是个怎样的路数,在这般的对弈与赌局之中,很快就会见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复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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