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华老太太被华暮倾扶到华欢欢院子的时候，被一声凄厉惨叫吓了一跳。

华暮倾神色微变，“这声音，是华欢欢？”

二人快步走过去，就见华欢欢满脸是血跪在华晏清脚边正哭喊着，赵姨娘扶着门框瘫坐在地下。

“怎么回事？”

华晏清垂下眼，用华欢欢的窗帘拭去簪子上的血迹，“赵姨娘给女儿喂了颗假死药，凭着一瓶莫名其妙的毒药就想指认我是凶手。”

“赵姨娘的药从何而来，又为何要和五姐一起绕一大圈来害我，这我就都说不准了。”

“这件事牵扯很大，应该不止是华府后院的勾心斗角那么简单，还是得交给大哥好好查查。”

华晏清一字一句说完，重新将簪子戴到头上，临走时不动声色拿走她之前放在华欢欢屋子里的药。

这瓶药华欢欢已经用了一大半，伤口不但没好反而继续发炎溃烂，今日又折腾了这样一大圈，估计伤口更加恶化了。

仔细算算，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华老太太生了病，又被这样的闹剧一闹腾，身子经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院内所有人都乱了，华暮倾吓了一大跳，忙叫人扶住老太太回房，急匆匆拿着侯府的令牌从宫里去请太医。

华欢欢腿上伤口疼得厉害，脸上的伤更是让她绝望难受，捂着脸瘫倒在地，倒是比方才躺床时还像死了，口中嘟囔道：“都是你出的这注意，我倒看清楚了，舅舅一家在你心中永远比我重要。”

……

华老太太这一昏倒真昏出病来，华晏清心里还是有几分愧疚的，日日夜夜在老太太床前服侍。

华欢欢假死的荒唐事华祁昇也查了个水落石出，有人用赵姨娘兄长的全家威胁，给了她一瓶假死药和解药，先是让华欢欢假死，将罪名推到华晏清头上，又命令赵姨娘要亲自操办葬礼。

“亲自操办葬礼？”

华晏清听华祁昇说了这话，不免有些在意。

华祁昇轻叹口气，“赵姨娘是这样交代的，我追问是谁威胁她的，她怕她说了我们找上门去会将她兄长全家害死，我承诺派人去保护她兄长安全她也死咬着就是不肯说。”

华晏清思忖片刻，长眉轻扬，“华家人能找上门的，又让赵姨娘如此忌惮害怕的，照这思路分析，倒不难猜出是谁……比起威胁赵姨娘人的身份，我更好奇他们想要做什么。”

这样一说，华祁昇心中也有了答案，兄妹两心照不宣没有说出口。

华晏清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将计就计。”

“华欢欢脸被毁，现在被关在院子里腿上的伤还没好，赵姨娘也被我秘密关在大理寺，她求我好几次说要见二叔，可二叔坚持不见她，她现在对华家怨气大得很，怕是不会帮我们。”

“既如此，那我就去见她一面。”

再见赵姨娘，她比上次还要憔悴可怜，身上还穿着那件衣裳，手指尖密密麻麻都是伤口，她缩在牢房角落，看见华晏清后下意识往后退。

华晏清微弯下腰，看着赵姨娘畏惧瑟缩的神情，露出个笑来。

“姨娘，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得回华府，换身丧服，亲手操办华欢欢的葬礼。”

赵姨娘身子一颤，“欢……”

“她暂且没死。”华晏清打断，“威胁你的人希望她死了办场葬礼，我们想顺着她的意，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沉默良久，赵姨娘摇头，“我不……若是帮你们，他们会杀了我，杀了我哥哥。”

“你若不帮我们，你哥哥现在就得死。”

华晏清压低声音，贴近她耳边。

“你小侄子我已经命人带过来了，你敢说一个不字，他第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