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能用讲故事的办法来讲课就不愁那些猴崽子们不听话了。”萧万里眼睛一亮觉得这是好办法。
“老师我也要听故事。”吕郎中听得耳热不禁凑上前来说道。
“去去哪凉快去哪儿。”况且端起他面前的酒杯塞住他的嘴。
吕郎中师从况且一些日子后心理年龄缩水得厉害总觉得自己比况且小很多不是一个辈分说话也越来越任性了。两人在一块对话一老一少完全反着来要让现代人听着基本跟说相声差不多。
“哥我是真想听故事我这地方挺凉快的别撵我。”萧妮儿也凑上前态度坚决地要求道。
“我说正事呢你们别添乱好不好。”况且又一阵头大对萧妮儿他还真不敢说哪儿凉快哪儿去也不是不敢是舍不得说不出口。
“约法三章已经有二了还有一章是什么?”范秀才掐着指头问道。
“最后一章最重要一切以我的说法办。”
“好吧。”范秀才摇头苦笑他见过溺爱孩子的一般都是祖母、母亲却没想到况且如此年龄居然也跟上了岁数的老婆婆般溺爱孩子这都哪跟哪。
“我也有一个要求不知您能不能答应?”范秀才忽然大着胆子说道。
“这约法三章之外您尽管提。”
“我能不能先跟吕先生学医术出徒后再给您做徒弟?”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谁也没想到范秀才竟要学医。这当然算不上弃文从医一个儒医的分量比一般的医生要重很多。
古时重儒一切都向儒字看齐最好的将军是儒将弄得关公都不得不没事捧着本兵法挑灯夜读其实就是装装样子造出声势来。张飞低了一等就是因为缺少文化其实这是天大的误解张飞不但文化涵养很深还是三国时少有的书法家。只是他个性张扬不肯屈从社会舆论因此落得个莽张飞的称号。
就连和尚也不例外。最好的和尚是诗僧其实就是儒僧只是换个说法。最好的医生当然就是儒医。
不过范秀才要学医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他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标准书呆子。眼中除了举人进士的功名再无其他今天这是发了哪门子的飚。
范秀才自认为这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改变他是到了这里才开窍的这可真是天意不可违。
见到况且这等文采不过只是个秀才范秀才如醍醐灌顶忽然开朗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以前埋怨考官眼瞎命运不公但跟况且接触交谈之后觉得自己竟然如此贫乏不仅学识贫乏做人也是颇多欠缺。
唉如果不能中举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前途渺茫真是无路可走了。
吕郎中的出现给了他启发让他发现了另一条路子。秀才假如再会医术不就是标准的儒医吗?起码比吕郎中硬气。
看着吕郎中每天坐在那里只是号号脉开个方子就有收入而且收人尊敬这可比他做馆强多了。
孩子考上秀才就可以跟吕郎中学徒出徒后还可以继续跟况且学医。况且提出的赏额令范秀才大喜过望逮着机会终于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吕郎中赶紧给况且递眼色意思是:拒绝!
况且却不这样想反正跟着吕郎中学医一时半会也不麻烦他。这孩子的教育却是眼前必须解决好的问题。
“好啊不过仁兄先想好您这可要成为在下的徒孙了。”况且故意吓唬他一句。
“摇篮里的爷爷拄拐杖的孙子。咱也不是没见过这有什么!”范秀才居然毫不在意。
吕郎中心里叫苦不迭师傅这“移祸东吴”的把戏玩得也太熟了吧虽说有事弟子服其劳也不能啥事都往自己头上扣啊。
这一夜间范秀才房中油灯一直点到天亮屋里不时传来拳头的擂墙声巴掌的拍案声间或还有揪头发的痛苦**。
原以为写几个小故事手拿把掐一旦动了笔他才知道这是个大题目远比做一篇八股文难多了。给孩子们讲故事那可敷衍不了孩子们来了兴趣可是要追着问的
讲故事孩子是最不能糊弄的。
一夜的工夫范秀才头发都白了两根他才三十出头的人本不应该生白发。这给愁的他终于能够体会到千字文作者的痛苦了。
天亮时范秀才踉踉跄跄走进况且的屋里手里握着几张纸痛苦道:“您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