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脖子上小白。”
脖子上?
我愣愣的伸出手摸向脖子果然原本空无一物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绳编的‘项链’。
项链末尾刚好有个不过两指宽的小木匣。
拨动木匣之时内里会传来轻微的磕碰声
我忘记了那是什么时候带上的。
我似乎也不太记得这段时间的事情。
不过二叔在在就行。
我松开了手揣摩着脖子上的项链好半晌才想起来还有什么想说:
“公输忌我那日受伤失魂险些死掉的时候看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山。”
公输忌耐心的侧耳听着神色轻缓有求必应。
我喃喃道:
“山上原本有一群很漂亮的仙女但仙女们撕破了那层皮囊露出了皮肉之下的恶相化为了恶鬼。”
“恶鬼哀嚎着让我留下。”
“她们说仙人也有天人五衰终将故去没有什么极乐归所地府亦是人满为患。”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是真的你听我说过这个故事?”
公输忌在听但他听到这样子的‘大逆不道’之语神色却并不意外。
倒像是先前听过一样。
公输忌微微颔首不过复又说道:
“再听一遍也没关系。”
“话说那座倒悬山是什么样子的?”
“我以后如果能到哪里的话我一定去看看。”
我明白了。
我一定是在这段时间里面无数次的重复讲过这个故事所以才能让公输忌在听到‘山’的时候就能张口吐出‘倒悬山’。
我不再回应他的问题只是将视线下移看向捆住我们俩双手之间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公输忌脸上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去:
“木连理。”
“它被装在那坛骨灰坛中就等着有人拆开它试探它而后将它所能触碰到的前两个人抓住。”
“这是个机关。”
“你听过木匠丈夫远游时必会给自己妻子带上守正(贞)锁的故事吗?”
“这两者木料不同但都是同一个意思。”
“木连理是一种木类精怪在还是树时就约定好长相厮守。”
“此木料取两树纠缠之处暗合成机关木连理不会离开彼此会汲取任何所能活下来的东西只求活下去与彼此同归一处。”
“我们那天的血液饲养了木连理木连理现在是直接‘长’在了我们的手腕处没有办法剥离。”
“解脱之法只有两个要么就是砍断我们的手臂要么”
公输忌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我知道他下面的话是什么。
公输忌拿‘守正锁’作为比喻守正锁是丈夫防止妻子出轨时给妻子穿上的刑具只有丈夫能解。
同理可得那意思是我们想要解开手上的木连理就只能去找一个熟悉的人——
公输仇。
我垂下眼帘公输忌还是用木连理的牵引之力轻巧的带我穿越人海。
直到我们坐在没有什么人烟的椅子上他给我递来了一袋面包还有牛奶我才堪堪回神:
“你父亲想要用机关抓住我们但你带着我跑了。”
所以公输仇那日才不着急去往安芳。
因为无论拿到骨灰坛的人是谁如此风平浪静心中应当都会有猜疑。
猜疑会撕毁本因无事的表皮露出内里蚕食血肉的木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