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脑海里肯定的事情和由此推论出的事情联系起来，夏惊看着底下不甘的小铃铛，突然松开了她。

小铃铛一愣，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蒙面女人，不敢下手。

她怕夏惊在逗乐子。

——毕竟眼前这个看似弱小的人类实际很强大。

夏惊表情跟刻上去似的，几乎没有细微的变化：“不用紧张，我没什么坏心思。”

小铃铛：“……”

夏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非常友好：“我不会伤害你，因为你不是恶鬼。”

小铃铛眼睛忽闪，她像是突然冷静了下来：“你真的知道？”

夏惊压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嘴角，她露出笑容：“知道什么？”

“我和小花。”小铃铛不敢多说，怕夏惊又从中知道什么。

夏惊笑容满面：“我知道的很少，只知道你们不是亲姐妹，知道是小花杀了人，知道你的执念应该跟报复无关，知道你一直在吸引我的注意力，知道你想保护小花……为此想让我认为你是鬼而杀了你。”

小铃铛：“……”

——这不都知道了吗！

小铃铛极度不甘心：“你怎么知道的？”

夏惊摸她脸，触感冰凉但是很柔软，这稍微慰藉了饿的有些泛疼的胃部：“你的动作，表情，行为告诉我的。”

小铃铛愣住。

唐九曰皱眉，他看着夏惊脸色——是不是更白了些？

夏惊收回手，笑道：“在以前就少有人能骗到我。”

小铃铛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脸色肃穆：“你看得出来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夏惊退后一步：“能。”

“是什么？”

夏惊将手放在了胃部，她微微弯腰，这像是个鞠躬，但实际却是胃部越发疼痛而已，她面上不显：“你想杀了小花的娘。”

“你会阻止我吗？”小铃铛盯着她，如果夏惊阻止她就没法下手……

“不会。”

小铃铛一愣，唐九曰也看了眼夏惊。

夏惊干脆就地盘腿坐下：“我的职责是渡鬼和杀鬼，救人不是我的事。”

小铃铛忍不住嘲讽：“人可是你带来的，我杀了她等于你是帮凶。”

夏惊手肘撑在膝盖上：“因为这是鬼的要求。”夏惊笑：“你没搞清楚我的立场。”

“我是服务于鬼的，杀你们，渡你们都是出于帮助你们的前提下所做，我是你们最……友好的伙伴。”忠诚两个字生生改口，夏惊笑得很温和。

小铃铛歪头：“那你应该阻止我才对啊，我不是恶鬼你不该渡我？”

啊，越来越疼了。夏惊面不改色，眼尾却疼微微泛红：“帮助你们不意味着要违背你们自己的意愿，选择是你们自己做的，你的执念……”夏惊停顿一会，她垂眸思考了一会，然后再度抬眼。

小铃铛后退了一步。

“你对小花并没有多浓重的感情，即使你想豁出命来保护她。”

小铃铛瞪大眼。

夏惊缓缓道：“你帮她是因为执念。”

小铃铛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想要帮助别人？获得肯定？或者想要获得那份帮助了别人的成就感？不，应该是两者皆有。”

小铃铛几乎要站不稳，她死死盯着夏惊红润的唇，看着她又张嘴——

“你生前应该被人帮助了，那个人是个跟小花差不多大的孩子，你们成为了朋友？她对你提出了期望，但你没有做到，甚至背道而驰？”